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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朦胧，仿佛神女从天际洒下的轻绢，将城市的每寸角落都裹上雾蒙蒙的暗色。他们匿在黑漆漆的楼道里接吻，像月下私会的情人，从楼底一直亲到电梯口。纪归合被压在墙壁上，贴着呼叫面板，顾岐又吻上来，幽幽一抹蓝照亮他锋利的眉眼。叮的一声，冷冽的白光蓦地从一旁刺出，漆黑的楼道分明地割开一块敞亮的空间。纪归合挣扎一下，艰难地伸出一只手，摸到电梯开口金属的边缘，他想说话，却被密不透风的吻堵出轻细的哼声，顾岐的手很快覆上来，仿佛惩罚他逃跑的举动，唇上一痛，他被咬了一口。
“唔……进。”他只来得及说一个字，脚下一轻，身体凌空了一瞬。顾岐把他带进电梯里，明亮的光线顷刻把他们照亮，纪归合匆忙按下按钮，眼疾手快地捉住顾岐环上来的手，“等等！”他一边说，仰着脸，在顾岐下巴上啄一下，“让我我看看你！”
纪归合的要求无异于让绿眼睛的饥狼放弃嘴边的肉，他的话落在这片封闭的空间，顾岐的身形顿了顿，神情冷凝，慢慢顺从地松开了手。他脸色不好，在灯光下显出一丝病态的白，眉梢积着一团阴冷的颓郁，目光沉沉，像受袭流血的隼，视线落在纪归合青青红红的侧脸，一动不动。
纪归合按着顾岐的肩要他低头，他们靠在一起，像渐渐融化的黄油，或者搅打成团的年糕，纪归合不假思索，伸出舌头舔他眼睛，舔到薄薄的皮肤，长长的睫毛，咸涩湿润的味道和触感。他的舌头是软的，嘴唇也是，轻轻贴在顾岐的眼睛上，带他沉入温热的猩红河流。
“顾岐，”他在顾岐眼皮上吮一口，啵的一声，又松开，像久别重逢的情侣，“你好点了吗？”他把手搭在顾岐腰上，一点点收紧，重新把自己送进顾岐怀里，“很抱歉我家里之前一直找人查你……你有没有事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顾岐搂住纪归合深深吸气，干涩的声音贴着耳朵混着流动的热气游进去，“我知道的，没关系。”
电梯到了，开门的杂音扰乱剩余的话语。纪归合牵着顾岐走出去，走廊里落满他们的脚步和呼吸。他家里装的指纹密码锁，纪归合嘀嘀咕咕地把密码跟顾岐说一遍才把门打开。
咔哒一声，连灯都等不及开，关门的瞬间他们又亲到一块。纪归合腻腻乎乎地任由顾岐亲他，亲嘴，亲脸，亲下巴，他勾住顾岐的脖子，声音不稳，但佯作庄重地宣告：“现在你可以、嗯……对我为所欲为了。”
话音未落，顾岐的手摸过来，纪归合早给亲得浑身都发软，衣服从玄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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